2025-11-09 13:35:35
我是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山雨中認識防風的。那年在皖南采風,用功暴雨把山路沖成了泥河,效防向導老吳卻慢悠悠地從背包里掏出一把曬干的作用作用草根,掰碎了泡在搪瓷缸里。功效"嘗嘗?防風風老祖宗傳下來的護身符。"茶湯泛著渾濁的用功土黃色,喝下去卻像有雙溫暖的效防手捂住了發抖的胃——后來才知道,這不起眼的作用作用"野草"竟是被《神農本草經》列為上品的防風。
現代人總愛給中藥貼"科學"標簽,說防風含有升麻素苷能退燒,用功色原酮苷可鎮痛。效防但老藥工們從不在意這些分子式,作用作用他們更相信防風有種奇妙的功效中庸之道。就像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調解員,這味藥既不像麻黃般霸道發汗,也不似薄荷過分清涼,總能在表邪與正氣之間找到微妙的平衡點。


去年冬天流感肆虐時,我發現個有趣現象:那些急著灌西藥的同事往往反復發燒,而按老中醫建議用防風配荊芥熬湯的編輯小張,反而三天就退了熱。這或許印證了《本草正義》那句"防風通治一切風邪"的深意——有時候,治病需要的不是狂轟濫炸,而是給身體留出自我調節的余地。

總有人詬病防風"祛風不專",覺得它既治風寒又療風熱是種投機。但我在內蒙古見過真正的防風草,風越大它根系抓地越牢,莖葉卻保持柔軟隨風搖擺。這種生存智慧像極了高明的中醫理念:外感病邪變化萬千,與其固執對抗,不如學會引導轉化。
記得有次陪外婆看診,老大夫把防風、黃芪配在一起治她反復感冒。我當時還嘀咕"這不矛盾嗎?"結果三個月后,外婆多年的鼻過敏居然好轉了。后來才懂這叫"玉屏風散",防風在這里像個聰明的交通警,既幫黃芪把衛氣輸送到體表,又不讓補益變成燥熱——這種靈活用藥的哲學,或許比某些"特效藥"更值得玩味。
如今都市人都在追求"增強免疫力",卻忘了中醫早有的智慧。前陣子采訪非遺傳承人李師傅,他車間里總飄著防風、蒼術熏蒸的草藥香。"非典時期我們藥廠沒一人感染,"老人擦拭著銅制藥碾,"現在年輕人就知道打疫苗,祖宗的法寶倒當擺設。"
這話雖偏激卻引人深思。當我們把防風萃取成膠囊時,是否也丟失了某種整體觀?就像我辦公室那盆防風盆栽,每次觸摸它毛茸茸的葉片,都比看化驗單更能體會"風邪"的真實存在。或許對抗這個焦慮的時代,我們真正需要的正是防風式的智慧:既有扎根本土的定力,又有順應變化的柔韌。
窗外的春風又開始撩撥柳枝,我往茶杯里添了兩片防風根。這滋味算不上美妙,但讓人想起皖南山民那句話:"好東西都帶著土腥味,就像生活本來的樣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