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-11-09 17:18:09
那天門診來了一對夫妻,女方緊張地捏著病歷本,嬰兒移植指甲都快掐進紙里了。疼試"大夫,管嬰聽說取卵疼得死去活來,兒移那移植會不會也..."她丈夫突然打斷:"網上說就跟做B超一樣,植疼你別自己嚇自己!需打"——你看,麻藥我們總是試管這樣,要么妖魔化醫療過程,嬰兒移植要么過分輕描淡寫。疼試
作為中西醫都沾點邊的管嬰老大夫,我得說這個問題像極了中醫里的兒移"虛實夾雜"。表面問的植疼是疼痛,底下涌動的需打卻是當代人特有的焦慮:我們對未知的恐懼,對失控的抗拒,以及那種"必須精確計算每個風險"的現代病。


先說客觀事實部分(雖然我最討厭冷冰冰的數據)。移植導管直徑約1.5毫米,比你們每天喝珍珠奶茶的吸管還細三倍。操作時間通常5-10分鐘,多數人描述為"比婦科檢查輕松"——但注意這個"多數人"就很妙,就像火鍋店老板說"微辣",成都人和上海人的理解能差出十條街去。

去年有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案例。32歲的林女士第三次移植時突然呼吸急促,監測儀一切正常。我讓她聞著艾條灸至陰穴的味道,突然問她:"你養的多肉最近怎么樣?"她愣住后開始哭訴陽臺植物全死了,擔心這是壞兆頭。看,這時候疼的不是身體,是那顆被失敗經歷腌漬得發苦的心。
現代醫學總愛把疼痛量化成0-10分,但中醫講"神不使則針不效"。我見過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姑娘移植后坐在走廊發呆,也見過只是消毒棉球碰一下就開始發抖的女士——后來才知道她經歷過三次胎停。有時候,擴陰器還沒放進陰道,記憶里的疼痛就先撕裂了理智。
特別有意思的是,那些嚷著"絕對不打麻藥要全程清醒"的完美主義者,往往術后抱怨最多;反而有些說"隨便弄弄我不看"的馬大哈,結束后驚訝地問"這就完了?"。這讓我想起《黃帝內經》里"精神內守,病安從來",用現在的話說就是:你對痛苦的預期值,往往決定了實際體驗值。
說到這兒不得不提個反常識的觀點:適度的疼痛未必是壞事。去年跟蹤的病例里,那些移植時稍有不適就立即喊停的患者,著床率反而低于能耐受輕微脹痛的群體。當然這不是鼓勵大家硬扛,而是想說生殖這件事,本來就需要身體保持某種"覺醒狀態"。
最近在帶學生時發現個有趣現象:95后患者更愛問"會影響我下周出差嗎",而80后更關心"要臥床多久"。你看,不同世代對疼痛的認知,早就悄悄裹進了各自的生活哲學里。有個做投行的患者跟我說:"促排針哪有路演壓力疼",這話荒誕卻真實——我們早把痛感貨幣化了。
最后說句可能挨罵的大實話:如果連移植這點不確定性都承受不了,建議再想想是否真要孩子。養育過程的"疼痛"可比導管刺激綿長多了,而且沒有護士幫你數"還有三秒就結束"。真正該準備的,或許不是比較哪家醫院麻醉方案好,而是修煉一顆能盛放希望也能消化失望的心。
(寫完這段突然想起明天約了個反復移植失敗的患者,得記得帶上前幾天曬好的合歡花,那味道比任何止痛藥都更能松解緊繃的眉頭。)